X姐的改变,是从那个飘着桂花香的清晨开始的。
那天她如常走进厨房,刚要开口抱怨粥太烫,却看见婆婆鬓角新添的白发,正弯腰用布仔细擦着灶台瓷砖缝里的油污。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,她接过婆婆手里的布:“妈,您歇会儿,这点活儿我来做。”粥盛在碗里冒着热气,她尝了一口,轻声说:“今天的粥稠度刚好,配您腌的萝卜干,比外面早餐店的还香。”婆婆愣了愣,眼眶忽然红了,手在围裙上擦了又擦,嘴角却慢慢翘了起来。
中午老公回来时,手里攥着几张皱巴巴的零钱,疲惫地往沙发上靠。X姐没像往常那样追问收入,而是端来一杯温茶水,递过刚切好的苹果:“今天是不是挺累?我看楼下超市排骨打折,晚上给你炖玉米排骨汤补补。”老公抬头看她,眼神里满是惊讶,随即把钱往她手里塞:“今天单子是少点,但也攒了些,你拿着买件新衣服。”那天的排骨汤炖得软烂,餐桌旁没有抱怨声,只有夫妻间交谈今天发生的趣事的笑声。
傍晚女儿放学,书包上还挂着画画课得的小红花。X姐没先翻作业本,而是指着小红花笑:“这朵花真好看,肯定是你上课认真才得的吧?”女儿眼睛一亮,献宝似的拿出画纸:“妈妈你看,我画的咱们家!”作业本上那道错题,X姐也没再大声指责,而是坐在女儿身边,陪他一起翻课本找知识点:“咱们再想想,是不是这里漏看了条件?妈妈相信你下次能做对。”台灯下,儿子的脑袋靠在她胳膊上,小声说:“妈妈,你今天真好。”
日子一天天过去,X姐不再整天抱着手机抱怨,而是学着研究新菜谱,周末陪婆婆去公园散步,晚上帮老公核对流水账,周末还会和孩子一起去图书馆。家里的空气渐渐变得清爽,饭桌上总有说不完的话,老公脸上的笑容多了,孩子也越来越愿意和她分享心事,婆婆更是逢人就夸“我家儿媳比亲闺女还贴心”。
X姐偶尔也会想起以前那个满是怨气的自己,才明白:幸福从不是别人给的,而是自己放下抱怨、多些体谅,一点一点“熬”出来的——就像当初那碗被她嫌弃的白粥,慢慢熬,才能熬出最暖的滋味。